》標題:薄忠者
》配對: 骸綱
》建立在危險之上的感情非常美妙(這句話感覺就很危險了) ,比較新的倉庫文(?


 


※ 

如果要選一個人陪我到最後,那他該有些什麼條件?

這個問題亦難易簡啊。

你認為呢,Giotto?

 

站在門前,澤田綱吉綱自己的衣袖整理好。說實在話,他不是個擅長主動和人聊天的人,而且每次的誤會都來自他愚笨的言詞。

他緩緩地推開門,淡淡的光線恰好足夠室內柔和,蓄有長髮的守護者正坐在沙發上品用著午茶。藍紅雙眼盯著他看了下,像是在想著稀客啊稀客,隨即站起身來走到矮櫃再取出一只茶杯。

澤田綱吉靦腆地笑笑,接著闔上了門。

 

 

不是夢啊。你絕對不是夢,你的手是溫暖又厚實的。

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自己只是場夢

 

 

那我就做個尋夢人罷。

「已經習慣彭哥列的生活了嗎?」澤田綱吉將茶杯靠在唇邊,像是滑動著杯緣在品香。「這次任務還順利吧,我聽大哥說你早早清理光就走人了呢。」

「那,大概就算是順利吧。」優雅地執起杯耳,晃動著小巧的琥珀茶水上掀起一點點的漣漪。

「你喜歡彭哥列了嗎?」

「那你喜歡這杯茶了嗎?」

澤田綱吉眨著眼,無辜地看著自己那毫無動靜的一杯茶,又望向六道骸充滿戲謔的眼睛。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能喝含酒精的東西。」交叉雙手,他軟軟地往身後並任由舒適的沙發擁抱。「而且還居然問我那種問題,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想看我被里包恩秒殺。」

他的唯一一次酒瘋,差點讓彭哥列發生大滅絕事件。

簡單說,就是首領差點幹掉底下千來名部屬,包括狼狽不堪的守護者和門顧。

「不討厭也不喜歡,因為這問題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成立。」擺擺手,綱吉無奈地看著六道骸。

「那麼,就是了吧。」六道骸隨意地用小湯勺攪動茶湯,勾起笑容,「對於黑手黨彭哥列,我也同樣不討厭也不喜歡。」

「是嗎?」綱吉的眼睛映著微光,若有所思地喃喃。六道骸啜著微涼的攙酒的俄羅斯茶。

「不討厭也不喜歡……呀。」

 

「你現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槍孔道冷冷地放大,褐瞳孔前。

「我要離開。」手肘撐在桌面上,他笑得輕盈,「瘋狂,你不懂的,里包恩,我想見他。」

「他不存在於真實,」漆黑雙眼狠狠地瞇起,散發殺氣,「還是說,你話中有話?」澤田綱吉沒有回話,笑容慢慢地黯淡下來。拇指上的大空指環第一次亮得讓里包恩感到煩躁。

「我,要離開。」站起身來,他似若無睹跟著自己移動的槍口,繼續說,「我愛他。」

「想都不用想,蠢綱。」槍火碰發,窗被擊破如蜘蛛網是哨音。

屬於VongolaX世的手套,也咆嘯起橙色巨燄。

 

「啐,蠢綱就是蠢綱。」黑豹似的男子用沾滿塵灰的手拍拍自己的西裝,吐了口血水,「了平,等等你和小春把他弄回原樣後,注射強烈安眠藥。」

「另外等六道骸處理完傷勢,叫他到我辦公室去……在別館的。」

「……是的。」晴之守護者沒多說什麼,立即消失在人山人海的救治與清理當中。

回頭望眼幾乎形同廢墟的彭哥列總部,眼下最令他頭痛的還是澤田綱吉,那個曾經有過一點漣漪的情感,經過這麼多年的平靜無息竟然會在此刻翻起水潭底下的波濤洶湧。

混帳!毀了彭哥列、毀掉幾百年的罪與尊榮?

「你親手建立,卻快要因為你而間接消失了啊。」

 

 

────VongolaI.Giotto。

 

朦朦朧朧中,有歌聲,低沉又綿延,像是纏上心頭的癒傷絲帶。

他曾經抱著他,唱過安眠曲,

金橙色的髮絲很柔軟,但他總是很懶得去修剪它,也不怎麼好好珍惜這麼好的髮質。

睜眼前,澤田綱吉聽到自己輕喊了聲:「Giotto。」

淚墜下眼角,他吸入一大口空氣。

他注意到旁邊的視線,逆光下看過去不禁感到刺眼。

有一個人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背對陽光,深青色的黝黑和隱隱微光的異色雙眼描繪著伏邊的靜默,澤田綱吉沒有擦掉淚,反對他伸出了一隻孱弱的手。握我手,好嗎?他微笑問著。

六道骸看著眼前的澤田綱吉,放淡了眼神,卻遲遲沒有伸出手。

他繼續替不再施打安眠藥劑的澤田綱吉,畫出數個美麗的幻術夢境。

 

「DNA培養進行如何?」閑雅地看著綠蜥蜴移動,心思卻依然縝密。

「報告,雖然先前的實驗體進度實驗已達八成以上,但是這並沒有在以人為主體假設過……現在狀況還稱上穩定,不過未來的並不樂於所見……里包恩先生,小春不建議繼續下去────」男子僅是微微抬起手,三浦春緊閉著嘴唇不再發言,眼眶裡的淚水盈盈。

「彭哥列需要,血統。」里包恩讓列恩爬上桌面,盯著憔悴的小春,眼神一轉,「另外,六道骸你那邊如何。」

「醒了,又睡著。」拉拉領帶,眼睛滑過那雙銳利黑眸,「醒著就像傻人。」

「你繼續監視,他不能死。」

「監視他,直到他徹底瘋了或是實驗體成功。」猛地,投出手邊尖銳的鋼筆,射死了六道骸後方壁紙邊的一隻昆蟲,「你是彭哥列的守護者之一,沒錯吧?」

淺淺血痕透出骸的側頰,方才鋼筆過於突如其來。

六道骸勾動唇角,一雙眼眸隱隱約約有著攝人的戰慄感,里包恩不可一世地對上,兩種冷冽的壓迫感讓小春不寒而慄,手汗稍稍濕了報告紙張。

「喔呀,當然了。」他微笑著。

 

「最近都是庫洛姆出任務吧,真是辛苦。」對於滿桌的調養品,澤田綱吉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隨口和共同進餐的骸問個兩句,他翻攪著淡粥,「骸呢?不會無趣嗎。」

「你聽說過用餐時不適合多話嗎?」六道骸飲罷杯中酒,用紙巾擦過沾了食物味道的嘴唇。

澤田綱吉笑著,並拋下湯匙,「我想回床上了。」六道骸走到澤田綱吉旁邊,半曲膝,抱起越加瘦弱的澤田綱吉由步回臥房的床鋪。

『避免大空首領再做出危險的行為,暫時抽去了他雙腳行走的能力,自由範圍也只能在自己的房間內,用餐由僕人送至房內,六道骸負責隨時貼身照護。』里包恩輕撫了澤田綱吉的頭髮,對著身後的守護者們說道,『為了彭哥列,有時也會有所犧牲。』

『為什麼……十代首領。』獄寺握緊拳頭,緊繃地顫抖,他的副隊長在那場混亂裡喪生了。『這不是我們所願意的,為什麼總是在犧牲……不論是誰────』

『……』雲雀恭彌和山本武維持沉默,眼神各有所思。『……但彭哥列,不能不是他領導的。』雲雀恭彌良久後才開口,沉默的黑瞳孔。

里包恩率先離開,慢慢地守護者們一個個先後離去,留下六道骸。

以及假寐著聆聽一切的澤田綱吉。

「我啊,有一個無法自己達成的願望。」澤田綱吉拉住了正要喚僕人收拾餐具的六道骸,琥珀色裡帶了點憂傷的笑容,他說你先去做事吧,等等我再和你說。

骸回來後,澤田綱吉又沉入靜謐睡眠裡。

他輕輕得握起他的手,安穩地放好又再拉高薄被,輕輕的。

彎彎新月在晴而無雲的夜晚,高掛,

誰也無法猜測,它若有似無的光芒────究竟獻給了誰。

他沉沉地睡著,睡過了一個鳥語的清早和一個優雅的黃昏。

六道骸闔上書本,減弱了夢的影響力。

「你該醒過來了,不要這麼流連在夢境裡。」六道骸微微說著,像是在哄孩童般的語氣。

澤田綱吉緩緩睜開眼,滲出了大小的眼淚和一個複雜笑臉。

握住我的手,好嗎?他問著。

六道骸不發一語抱起了他,踏出步伐帶他走向用餐的隔壁通房,誰也沒開口了。

 

如果要選一個人陪我到最後,那他該有些什麼條件?

這個問題亦難易簡啊。

你認為呢,骸?

 

 

 

 

「骸,能實現我一個願望嗎?」躺臥在特殊設計的沙發床上,澤田綱吉對著遞水的六道骸說道。

「只有你能幫助我,骸。」眼神幾近無暇,他莫名有種魔力使人臣服。

「我一直在想,如果要選一個人陪我到最後,那他該有些什麼條件?」換了個姿勢,他莞爾,「是溫柔的還是親密的……應該替我悲傷或是狠得下心離開……我在說什麼你懂嗎?」

六道骸坐在沙發床床沿,點下頭。

「愛我、為我好而狠下心,聽起來非常令人痛心和憤怒啊。」

「如果這是所謂的愛,那我肯定不是需要它的。我不要喜歡我的人,因為他們為了我什麼都無所謂……傷害了別人,傷害了我或是傷害了自己,太灰暗了,這故事。」闔起雙眼,仰起。

「但是犧牲的人也想得到犧牲後的幸福,不是嗎。」

「我愛他,我一直都瘋狂地愛他。」夢中的歌聲仿如他就在身邊,令眼淚不止歇。

「骸,你並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彭哥列。」澤田綱吉緩緩後躺,望進那雙異色眼瞳望著自己的倒影,「我需要的,是結局究竟如何也不會有所改變的你。」

風吹進房內,撩起了褐色的髮絲飛揚,漣漪。

「愚蠢的傢伙,這是你的願望?」六道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朝著半闔眼的澤田綱吉笑著,「奪取你的肉體摧毀一切,你不害怕這種結果?狂妄自大的你究竟多麼天真!要求一個隨時都可能引爆的不安定危險替你實現死亡?」

綱吉微笑說,是啊我只要你。

「因為你捨得我,你沒有在我動搖時拋出憐憫,只有骸可以。」冰涼的素手撫上六道骸的臉頰,唇角細細地勾起,寧謐,空氣中凝結著透明的信賴。

無聲氛圍,恰似過了數世紀之久。

「閉上眼睛,彭哥列。」

 

 

羽毛狀纖細的睫毛,伏在蒼白的臉上,那曾經是六道骸一心想殺掉的人。

將手掌放在他覆上的眼皮,澤田綱吉的身形就像是以祈禱之姿躺在眼前的天使,鮮紅的眼睛轉換著數字,運起他那獨有的六道能力。

 

誰唱起歌謠了?

 

澤田綱吉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薄弱的思考,就像是夢裡Giotto所唱的熟悉調。……啊啊,Giotto從前唱的應該是日文歌謠……這是義大利文的安眠曲吶。

骸……什麼時候……原來你────

一片無息,六道骸再次揭開手時,手掌心沾有澤田綱吉逝去前落下的錯愕眼淚。重新替他拉好薄被,小心翼翼地輕撫又撫過他柔軟的棕色頭髮,六道骸的視線下望看著他交握的雙手,溫柔地包覆起那雙即將失溫了的手,親吻烙上他在宣誓時曾經吻過的手背。

移動腳步,關上門,看著房門外邊旋即到來的人們────黃焰的拳藍焰的劍紅焰的槍紫焰的拐綠焰的角,以及散發濃烈焰氣的冷冽黑槍。

目光在交錯間,混雜了痛苦悲傷憤怒無奈酸鼻,骸朝著他們揚起笑容。

如同往常一樣。

 

「背叛者‧六道骸,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一腳擰爛丟下的煙蒂,伴隨著喀擦聲響。

「霧守對於忠心這回事,似乎從來就是沾不上邊的絕緣體。」

「喔呀,當然了。」

反手一轉,長柄的三叉戟冰冷地出現,「我本來就沒打算效忠。更勿論是,黑手黨。」將刀刃指向眼前的同僚們,六道骸瞇起眼睛,那鮮紅的數字轉動著。

「背叛者,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鞠躬盡瘁。」所以當面臨背叛弒主時,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這種小事如同在麵包上抹奶油般容易。畢竟背不背叛這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是非常主觀的行為。

「處置背叛者,啊啦。」咧嘴一笑,他左右動動脖子,身體微前傾站開了步伐。「你們可不能讓我失望吶,各位彭哥列家族的固執者。」背叛家族是他所不在意的。

 

 

只要沒有背叛澤田綱吉就好了。

『是啊我只要你。』

 

 

 

所謂忠誠,全然獻上。

 

 

側過身,骸淺笑揮起三叉戟,縱身躍入如洶湧的火焰之中。

 

 

FIN

 

吐槽點是里包恩先生(囧)。

他的戲份超重又超級大版面,初代都要哭了明明他才是鮪魚的心上人(喂)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出現連提也沒什麼提(如果鮪魚君OS不算在內的話,初代根本是路人乙(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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