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神父神馬的最禁慾了(屁

》配對:黃瀨涼太×黑子哲也
》對不起,其實是歡樂向的無腦文,倉庫文。

 


這座小教堂是鎮上為數不多的破舊教堂,因為實在有點寒酸,當然選擇在這裡結婚的伴侶也是少之又少。至所以能夠苟延殘喘到今天,可說是仰賴鎮上那些負不起昂貴教堂結婚費用的新婚少年少女的下下策,說這麼多,願上帝祝福你、阿們。

「我在此以主之名見證你們的婚禮……見證這段神聖的婚姻────」

「NO給我慢著────!」

不行欸,因為他們一開始就親下去了。應是神父的嬌小少年說道。

「順序錯了吧!妳要跟我走────」青年說著就要上前拉走穿著白蕾絲洋裝的結婚少女。

帶領帶隊人馬的金髮青年戲劇性的立刻衝入,神父很快地上前一個肘擊,結果青年用可以說是醜陋的姿勢撲倒在破爛的補丁紅毯上,黑子緩緩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踏進這個教堂,請你先給我買路財。」

後面的人群竊竊私語黑子神父剛才就在現場嗎?

「你是從哪跑出來的……還有堂堂一個神父這樣貪財是對的嗎!」青年抬臉大罵。

「貪財者不可以當神父,但是沒說神父不能當收費者啊?」

「這間教堂又不是你蓋的!」

「嗯……嚴格來說是我蓋的喔。」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這間教堂是我們鎮上最老的教堂耶!」眼前的神父估計也只有十幾歲。

「我們家祖傳的教堂,世襲制喔。」

「你以為是封建時代嘛……算了不跟你廢話,麗塔我們────」青年一改理智線斷裂的語氣,口吻甜膩起來。而原本站在破破的聖壇前的那對新人,卻早已不見蹤影,他原本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淚又嘩啦嘩啦地墜落。

「剛才他們就坐上後門的馬車走囉。快馬加鞭的話估計已經很遠了。」

「你,完蛋了。」睜開的眼眸瞬間殺意。

「把他給我抓起來─────」他的怒吼穿越了小教堂屋頂上的破瓦處。

 

黃瀨家族,是這個小鎮上最富有的頂端階級。有些鎮上的公共事物若是沒有黃瀨家的幫助,就算是鎮長也不能有所作為,由此可見這家族在當地的權力和地位。

黃瀨家家主的繼承人,黃瀨涼太,是個風趣俊美的善良青年,最喜歡小動物,最無法拒絕的是少女的請託和求助。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那說來就來、呼風喚雨般發達的淚腺了,據說連專業的孝女職業者都會特地找他請教指點。

「姓名黑子哲也,職業神父,嗜好喝香草奶昔,喜歡的類型是淚腺不會太發達的人……」

「這些資訊真是沒營養……」默默收起手上的身家調查,被派去調查黑子神父的黃瀨家家僕暗道,這是你昨天說要鉅細靡遺報告的耶。

琥珀色的眼睛似乎沒有了眼淚的滋潤理智不少,昨天在氣頭上忍不住就哭了出來,真是太丟臉了。幸好當時現場沒有少女在、不然他的王子形象一定天崩地裂。他從做工精緻的椅子上憤憤站起,丟下話,「走,去看看那個神父反省了沒有。」

黑子神父正一口口吸著奶昔。

然後吸著奶昔…奶昔…還有奶昔……跟奶昔奶昔奶昔奶昔────

「我想知道現場發生什麼事情。利亞、你說。」

「報告少爺,因為神父肚子餓了。」

「那麼為什麼不是飯菜、會是……這個東西?」黃瀨指著他腳邊的奶昔空杯。

「我們也問過要不要準備食物。但他說想喝這家店的奶昔,香草的。」

「……你們是神父的小羔羊嗎?這麼乖。」

那為什麼每次他淚腺氾濫時都是自己抽衛生紙擦眼淚呢。

「你好,我是黑子。」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黑子慢慢從窗邊走近,把半空的奶昔杯放在桌上。「因為肚子有點餓所以吃喝了一下……謝謝招待、我走了。」說著便要從門的旁邊飄過去,先不說完全沒注意到黑子動作的家僕們,連黃瀨自己都差點脫口,「那你慢走……不對、你給我回來這裡聽我問完話────」

被牢牢地抓回,黑子嘆口氣乖乖坐在椅子上。

「首先,你認識麗塔小姐嗎?」

「不認識。」

「那你為何願意當她和…那個男人的證婚神父呢?」

「因為她作的奶昔很好喝。」黃瀨只差沒把桌子掀起來砸他。

「…你知道她的身分嗎?」

「知道。好像家裡是有錢的大小姐。」

「而那個男人只是個做麵包的學徒!你既然知道他們身份的懸殊、為何要證婚!」

黑子抬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黃瀨家的下任繼承人,黃瀨涼太。先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表情認真起來,黃瀨家眾人都知道平常散漫的少爺一但有這樣的表情,大家的皮都要繃緊一點免得被掃到。

「上帝造人,每個人類都是平等的。不論財富或是地位,即便是麗塔和吉諾米也是,他們和你也是,都是平等的人類。」眨眨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用平靜的口吻逐漸把房內的氣氛變質化。「彼此平等的人類,又為何要有強加的約束呢?」

黃瀨提高了音量,大聲起來。「我是為麗塔好!她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在豐衣足食的家庭裡長大!外面那些寒冷貧困的日子只會讓她感到痛苦,這不會是她所想要的!」

麗塔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從小不管是什麼樣的東西。就算是懸崖上的一朵小花,他也在抖腳和忍住眼淚的狀況下幫她摘到了。在他們全家呵護下長大的妹妹,如同溫室裡最嬌嫩的玫瑰花一樣纖細。這次被妹妹設下騙局、和窮小子私奔的結局,他怎麼也無法放下!

藍眼珠絲毫沒有出現畏懼,用更是平穩的語調開口。

「吉諾米是個善良又努力的人,他和麗塔真心相愛,不會讓她受苦的。」

「我也很不捨得拆散他們……但這就是現實與一時激情需要被釐清的真相!」

「你一定還沒有愛過誰吧?」

「……我的感情生活再怎麼樣也比一個神父來的豐富。」

「麗塔會想要跑走、就是因為你。」

「你有什麼資格說!」黃瀨動怒,眼瞳裡散發著無形的火花。

「麗塔小姐並不如你口中那樣的嬌貴。就這兩天短暫的相處,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實際的聰明女子。她不願意把自己的一輩子去留給一個她不一定愛的人。如果愛情是湊合來的,那麼在神面前所發的誓言不就是犯了欺神之罪?」

黃瀨聞言,察覺黑子這段話裡微妙的一句,像是夢醒般,「……麗塔知道我們準備讓她下個月和奧斯塔家少爺訂婚?」他訝然。

「你不是魚,你不會知道魚快不快樂。你也不是麗塔小姐,你不會知道這是不是她想要的。」黑子用手在胸前畫了一個祝禱的手勢,纖細的腕上有條黯淡光澤的金屬手珠。「以上帝為名的人們興起武裝,邪惡之名的魔鬼必將導向毀滅。過度的猜測只會讓自己陷入幻想,什麼是真正該看清楚的?把心靈以神聖之名照耀,道路就會在前方鋪平。」

眼睛似琉璃珠般清澈,「那麼你呢?」黃瀨的目光像是被吸進去一樣,滲透進那雙圓潤卻堅定的湛藍中。他準備要啟口說些什麼────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黑子神父……」正當房間的嚴肅凝重達到最高點時,某位家僕的感嘆立刻把夢幻的白光和七彩泡泡給打破了。

「嗚……!」回神後黃瀨不明為何紅著臉,仍舊叫道,「總之我是不會允許我的小麗塔和隨便一個男人結婚的……還沒過我這關休想娶她!」

「冒昧再請問一下,麗塔小姐的姓氏?」

「……你都證完婚了,問這個是不是有點慢────」

家僕補充回答,「麗塔大小姐可是黃瀨家的掌上明珠耶,真虧你不知道我們的鎮花是誰。」

黑子愣愣地看著黃瀨,道,「你不是她未婚夫?」

「……我再疼愛妹妹、也不至於這麼想要近親相姦啦。」黃瀨聳聳肩。

像是思考了一下。

在眾人的期待中黑子默默又開口,「那真不好意思,剛才的話我先收回。」

「蛤?」傻眼。

「麗塔小姐說她的未婚夫一定不肯放過她,所以付了我一筆錢希望我可以幫她說些好話……讓婚約者知難而退────」那個心機的妹妹……黃瀨冷靜下來後,察覺其中怪異。

「……你這個神職者居然敢收賄款?」

「請說是納獻。」

「所以你剛才的那番話……都是在唬我嗎?」想忽略心裡的那份隱約的挫折,他問。

淡藍色的眼睛彎起一個弧度,除了室內的光過度柔和外,黃瀨也很明顯地聽見身旁的家僕都發出了一短暫的抽氣聲。他的笑容,是抹令人意外砰然心跳的純真。

「你在笑什────」

「那些話當然都是真的。所以請付費吧,黃瀨少爺。」

黃瀨心底,還是想把這個見風轉舵的神職者處置掉。

 

 

日後,黃瀨家裡沒多久後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書信,裡面是一家三口甜蜜的合照。

黃瀨涼太知道對這個神父認真就輸了,但他還是會忍不住把事事都當真。他記得鎮上的神父們都有一個共同習慣。他們會在每日早晨禱告時,拿出香花的精油點一滴在自己的額頭和太陽穴兩旁,表示自己的思想與靈魂與主同在。

「你早上起床後都不用禱告嗎?」黃瀨切著厚片培根,有點困惑地看著眼前的黑子神父。

「不禱告能當神父嗎?」

「我不是說這個……你身上都沒有精油味啊?」

「那個很臭。」黑子皺著眉。

「……所以你就這樣不擦了嗎。」

用餐巾擦過嘴巴,「多謝招待、我先告辭了。」說罷便起身,正大光明在別人家吃過早餐後就走出門了。整個動作流暢到連黃瀨家家僕都幫他開關門,然後自己也傻眼。

「我說的是精油不是擦嘴啊啊啊────」黃瀨大叫。

如此麗塔與吉諾米相親相愛地展開屬於他們的生活,而遠在她的家鄉,屬於黃瀨涼太與黑子神父的快樂故事才正要悄悄開演。

「黃瀨家的早餐如同往常的美味呢。」黑子莞爾。

阿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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